引言
互联网经济推动社会经济合作过程中,都遇到了哪些问题?——首先,在回答这个问题前,我们以经济学家福克斯的角度开始讨论,福克斯在批判数字资本的基础上,探求数字资本主义的替代性选择。福克斯首先建构了互联网社会的逻辑模型,认为互联网社会由政治、经济、文化三个方面构成,其中,互联网经济产生使用价值,在线政治做出集体决策,网络文化创造价值与意义。
受数字资本的控制,三者建立在货币、权力和地位的积累之上,使得互联网社会充满着竞争性。
同时,互联网社会中还存在着一个不受数字资本控制的公共领域,它强调参与性民主与合作性空间,是介于经济、国家、文化之间的接口,与互联网政治、经济、文化产生了部分重叠,进而使在线政治、互联网经济、网络文化具有了合作性的特征。以合作性为基础的互联网社会作为当前竞争性社会的替代性选择,具有打破数字资本竞争逻辑的潜力。
合作性的互联网社会
福克斯认为当前的互联网社会是竞争与合作交织的辩证系统,数字资本使得互联网社会呈现出竞争性,使得互联网经济、在线政治与网络文化呈现出资本化特点。同时,网络技术的特殊属性(诸如时空压缩、数据的无限复制等)与公众的社会交往又不断激发着互联网社会的合作性。福克斯从政治、经济与文化三方面分析当前互联网社会的合作性,探索合作性网络社会对竞争性网络社会的替代潜力。
在线合作的互联网经济
福克斯认为,互联网经济已经经历了从认知层面到沟通层面的发展,未来将向合作层面发展。马克思提出,个人必须以群体的联合力量和集体行为来弥补个体能力的不足,通过他人和集体的力量来实现良好的生存空间、充分的自我发展与全面的社会进步,这就需要广泛的社会合作。
合作是人的全面发展的基础,合作也是社会进步的条件,当前的互联网经济具有着双重特征,“它支持并破坏着数字资本主义”。一方面,互联网经济处于资本主义的生产方式之下,在线交流合作仍然服务于数字资本主义。
YouTube、MySpace、Flickr、Facebook都是典型的互联网社交门户,它们允许用户合作交流,诸如共享图片、文字、视频、音乐等数字内容,建立朋友圈、留言簿、社区论坛、兴趣小组等数字系统。但是这些在线合作的存在都是基于资本主义利润的可获取——它们通过出售广告空间来获利,通过引入某些许可协议来出售用户生产的数据。
另一方面,文件共享软件等应用程序开始冲击商品逻辑,出现了信息商品和信息礼品的对抗。福克斯将免费访问所有空间、无广告等任何盈利的互联网服务称之为信息礼品。例如,Piranho——免费提供无广告的无限网站空间,OpenWebmailProject——用于开发免费邮件程序的非商业性开源计划,维基百科——通过开放编辑模式免费提供非商业化的数字内容的百科全书式项目。
这些信息礼品使得互联网用户可以自由的使用数据信息,没有商品交换,没有资本逻辑。福克斯指出:“马克思主义的思想虽然缺失了马克思的观点,即生产力在资本主义生产关系中成熟,因而也被资本所吸收和利用,但仍然指出了人类可以实现的另类生产形式。”
互联网经济在资本主义生产关系中产生,既催生了被资本所吸收和利用的信息商品,又产生了推动社会合作和自由的信息礼品,其中,后者对数字资本积累逻辑的质疑和对共同生产、占有生产资料的社会合作的肯定,体现了否定资本主义的力量。
数字民主的电子参与
在线政治是竞争与合作的辩证系统,合作性基层数字民主对抗着竞争性的电子统治,并通过电子参与的形式表现出来。福克斯区分了参与和参与式民主,参与意味着人类拥有了技术、资源、组织和技能,使他们能够自己设计和管理社会系统,并发展出对美好未来的集体愿景。
与参与相比,参与式民主不仅限于政治领域,其还会影响到经济、文化等领域。这是因为参与式民主不仅限于决策,而是包括了合作决策、生产资料分配、经济资源组织、技能的使用等环节。
福克斯的参与式民主概念强调了民众对政治、经济、文化等各个领域的所有权,这就要求其社会背景需要超越资本主义,不能处于资本主义阶级关系之下。电子参与具有实现自由和合作的可贵特征,它是对电子统治的对抗,其基于计算机的信息通信技术(ICT)增强人类的认知,交流和合作,促进参与性社会系统的构建。
合作性的虚拟社区
合作性的虚拟社区否定商业化与资本化,提倡非营利的公共服务。网络文化是以虚拟社区为组织形式进行在线意义与价值生产的,虚拟社区是网络文化的重要阵地,研究网络文化离不开对虚拟社区的分析。
福克斯以维基百科为例,认为维基百科是一个开放内容的合作性虚拟社区,任何可以访问互联网的人都可以阅读和编辑。“它基于Wiki技术,是由志愿者共同编写的;没有访问限制。它由拉里·桑格和吉姆·威尔斯于年启动,并计划作为Nupedia(一种经过同行评审的在线百科全书)的更开放的替代方案。”
维基百科是一种基于公共服务和公共资源共享的互联网模式,它的免费提供与自由访问,决定了其是非商业性的虚拟社区。
维基百科更像是一种文化资源,它的文章来自于参与者的免费分享,包含着网络用户的知识、思想,体现着虚拟社区中的沟通与合作。当然,维基需要一定数量的资金来为技术基础设施提供资金,并需要一些员工,但由于维基百科没有积累经济资本,它不能通过出售商品或广告来融资,所以资金主要通过捐赠来实现。
合作性的虚拟社区代表着自由、合作、平等、共享的网络文化,它们作为数字资本逻辑的对抗模式,不追求社交媒体上更多的市场、广告或者商业,而是追求更多的数字公地与数字共享的平台。
替代性媒体
合作性的互联网社会虽然具有替代数字资本主义社会的潜力,但数字资本的逻辑在很大程度上控制着互联网,使得合作性的互联网社会与数字资本主义社会之间存在极大的权力不对等。对此,福克斯指出:“让社会斗争从这里开始,让我们创建一个、两个……许多的替代性媒体和社交运动来对抗资本主义对通信和世界的统治。”
福克斯看到了替代性媒体的作用。替代性媒体以自由、免费、共享、合作为基础提供网络公共服务,是互联网社会合作性得以彰显的重要媒介。福克斯认为随着替代性媒体的不断增长,其最终能够成为对抗资本主义对信息通信世界统治的重要力量。
处于初始阶段的替代性媒体正面临着政治经济的困境。诸如维基百科、BBConline这样的替代性媒体,它们反对数字资本盘剥、致力于构建共享的独立运营媒体,这使得它们要面临两个困难:一是媒体垄断的力量压迫。
数字资本的扩张性使得数字资本最终将发展为垄断资本,媒体的垄断使得替代性媒体很难被用户发现,如果缺少足够的用户,以交流、合作为基础的替代性媒体也就无以为继。哪怕得到了网络用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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